这可是地涌会的地盘,晁荃如应下这战能有什么好果子吃?这不就是明摆着寻个由头要和久井泰雄那狗仗人势的东西来压他们一头,欺负人?
张八两可是个暴脾气,一点就着,听了这话差点儿就蹦高了。幸好晁荃如把人给摁住,还分了眼神去安抚那两个也跟着上火的小巡警。
晁荃如明白,五岛满本意就是要激怒他们,让这案子查不成。他的人就在外头候着,里里外外也给你弄明白这地盘到底是归谁。只要他们四人稍有过火之举,恐怕今日都不能安安稳稳地走出大东饭店的门。晁荃如尚且可以自保,其他人该当如何?人是他带进来,自然要由他负责到底。
可话说回来,这提议本就荒谬无理至极,是个明晃晃请君入瓮的陷阱。他应也不是,拒也不是,赢也不是,输也不是。
他早该想到,五岛满面上再谦和随性,骨子里也是不讲道理的霸道无赖。一如当年他觊觎乔师父的能力不成,反使阴招将人逼走那般。
五岛满确实是个尚武之人,可并非江湖义气侠者,至少他的义气,不是对中国人而言的。
晁荃如记得清清楚楚。
乔师父作为他伯公晁以巽为他特选的教习,一手取内家拳法之长合外家拳法之力的乔家三十二式在江湖中名号响亮。五岛满当年初来乍到,急于吸收各路高手给组织壮势,就盯上了乔师父。以请教为理由,惜才为说辞,妄图拉拢乔师父入地涌会,三番五次到晁家老宅上门游说,都被拒绝。后来见拉拢不成便生歹意,找了不少乔师父的麻烦,好在都未掀起大风浪,被晁以巽动用关系一一化解。可无奈五岛满做事缜密,抓不到他什么证据把柄,只能不了了之。乔师父本就出于报恩才愿留在晁家教习小辈拳脚,更不愿给恩人继续引来麻烦,彼时晁荃如又已学成,便寻了个由头,辞了教习,告老还乡,回了河北沧州老家。
这事儿背后的真相现在也只有晁家老爷子和晁荃如知道。
多年过去,虽说地涌会没再跟晁家扯上半点关系,但势力急速扩大,也成了不小的隐患威胁。这其中必定少不了五岛满的助力。
晁荃如没算到对方现在已经敢明目张胆至此,连藏都不想藏,倒是他轻敌了。
“当年乔师父的乔家三十二式之绝妙,我是深有领会,那时晁六少爷还是个少年郎,”五岛满仿佛在回忆什么美好之事,徐徐说道,“不知这些年不见,晁六少爷是否已经学至精髓,能否再让我五岛满一睹乔式风采,我倒是分外好奇。”
这等煽风点火之词在晁荃如耳中起不到半点作用。他在心里冷哼一声推辞回说:“五岛理事是否太过高看在下了?我从师父那里不过学了些防身保命用的皮毛,图个强身健体罢了,哪能够得上所谓‘精髓’?”他深知自己此时万不可轻举妄动。
可总有人是不让他遂意的。
“话太多,试试不就知道了!”和久井泰雄的声音突然从他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