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想也知宗村此时面色有多差,自己耗了整整一天时间,惊动上下,结果嫌犯描述的女子竟不是自己所寻之人。
“茅大昌,你莫要说谎,昨夜女子绝非长这般模样,对不对?”
宗村声音不大但语气冰冷,好似要随时用刀活活片了茅大昌一般。让对方听了一个寒战,连连摆头:“不不不,她,她就是这般模样,画得很像,很像……”
宗村听茅大昌自己说着说着都没了底气,便知其中掺假,自然更加恼火。“看来你是不打算配合了?晁六少,对这样顽劣又罪大恶极之人,我们现在是不是过于仁慈了?”
宗村这话里的意思所有人都听明白了,这是催促着让晁荃如下令用刑。
且不说晁荃如是没有这个权力的,就算有,他也不愿意刑讯逼供。让犯人趋于恐惧而招供,在他这个接受过先进科学教育的人看来是野蛮荒谬的,从根本上就违反了探求真相的美学。
但眼下他不能明着忤逆宗村,挑起事端是小,阻碍了案件侦破事大。
“宗村先生说得很对,我们确实有些过于仁慈了。”他用了一招缓兵之计顺着那男人的话说,“茅大昌,我刚刚便说过,眼下能救你的人只有你自己。而宗村先生确定你还有事情瞒着,巧了,我也这么想,事情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你还不说实话,可不要怪我们无情了。”
他故意把话说得又慢又沉,便是有意要诈一诈茅大昌。倘若对方真是个顽固但心思简单的人,应是极容易上当的。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对方的反应。果不其然,茅大昌额头泌出汗珠,身体抖得愈发明显起来。
“我我,我真的,真的都说了……”他似乎还想负隅顽抗,可又想给自己留条后路,终归还是抱着一丝能蒙混过关的幼稚侥幸,“可能,可能有的事我真的记不清了。”
他以为他装得很好,殊不知他对面坐得人个个把他看得通透,甚至觉得有些好笑起来。
“茅大昌!”年壮从进门开始就唱了白脸的角色,此刻也坚持唱到底。年轻警员的中气十足,平时看着耿直良善,真个演起来也是很有气势的。晁荃如在心里夸他,没想到被他刚推进门没几天,学刘省三的模样倒学了七成像,还是很有灵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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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壮正色呵斥道:“你别以为自己可以随随便便就能糊弄过去,我告诉你,这里是审讯室!不是菜市口,更不是戏台!我们是在给你机会为自己辩护,你不要不知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