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渐渐将后背的布料打湿,他打了个寒颤——
原来真有人的血是凉的。
看在你曾经救了师娘的份上,我也救你一次,就当还师娘的人情了。
陈皮找了个山洞,将胥翎放下,扶靠在洞壁上。他没救过人,至少没有主动救过人,对于处理外伤也不怎么拿手。
想到自己从前受伤也都是硬抗过来的,陈皮叹了口气,往山洞外走去。
万一这女的真死了呢?那自己这人情岂不是还不了了?
想到这,他又烦躁起来,狠命抓了几下头发,不由自主地回忆起曾经在河边树下,看到的被吊死的那个傻子,以及那个傻子手中的一文钱。
他一直都这么执拗,从前为了一百文杀了一船水匪如此,今日为了人情非得把人救活也如此。
“砰”
树叶簌簌落下,陈皮甩了甩打在树干上的那只拳头,朝最近的村庄跑去。
跑了小半个时辰,终于找到一个村医,他当即踹开门闯了进去。
“你是谁?要干什么?!”
那老头村医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又猛地从桌子后站起来,然后朝陈皮怒吼道:“滚出去!”
陈皮将腰后的匕首抽了出来,几步上前抵住那村医的脖颈。那村医的脸色霎时变得惨白,声音也哆嗦起来:“别……别杀我、你—你想要、要什么?”
陈皮本想挟持这村医直接过去给胥翎看病,但一想到那女人整日遮着脸的样子,少见谦逊地动了动脑子:“我要治外伤的东西!”
那村医被陈皮凶神恶煞的语气吓得一抖,胯下不争气地一热,一股骚气顿时散发开,他哭丧着脸:
“我…我带你去、去取,你、你别—别杀我……”
“别废话,走!”
那村医被陈皮用匕首抵着,战战兢兢地往药柜的方向走,期间甚至差点腿软瘫倒在地。
见村医已经打开了药柜的锁,陈皮立马粗暴地将其中的纱布、棉花、药酒以及一堆不认识的药扫进怀里。
而后转身将匕首猛地捅入村医胸口,鲜血溅上陈皮的脸,他面无表情看着村医惊恐地软倒在地,临走前又顺走一个木盆,快步往山洞赶去。
再次回到山洞时天已经黑透了,陈皮将打来的水放在一边,又走出去捡了一堆干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