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林说:“我倒没有,我娘可能有。”
说着,就去后院喊人。
不多时,高顺兄弟俩就出来了,边把李校尉往后院请边埋怨高林:“恩人来了咋不往屋里请呢?”
高家的后院显然也进行了简单的修缮,屋顶有十几片新瓦,墙壁进行了粉刷,窗纸都是新糊的,洁白、舒展,看得人很舒服。
落座后,高林的娘端着两盘点心笑盈盈的出来:“您尝尝,我做的。”
李校尉也就不客气地捏了一块,味道真的很好:“好吃!嫂子真好手艺!”
闲聊了一些高家近况后,高林娘说:“那抠妞儿是我们这一片儿出了名的巧手,她用柳条、竹篾编的东西可招人稀罕了,我们常在一处说闲话。平顺被骗走十两银子的事儿她和我唠叨十几次了,每次我都劝她,财去人安乐,莫因小失大。也不怪她心疼,我们这样的人家,丢了十两银子真比就是丢了大半年的口粮啊,更何况一向俭省的抠妞儿!”
高林娘又叹气:“她也说了,天天看见平顺心里就上火儿,两口子为此打过几架了,我却从没听抠妞儿说过死呀活的,倒是说以后要多编些奇巧的东西,比如大户人家小姐用的首饰盒,夏天的空心枕头,我想,是不是抠妞儿把平顺骂极了,平顺一时糊涂失了手?”
见李校尉在沉思,她又说:“大人必是有妻儿的,两口子好起来蜜里调油,一时恼上来恨不能让对方立刻去死的念头都起过罢?只是咱们绝不会动手,平顺不同,我听抠妞儿说,前些天她把平顺骂急了,平顺用柴刀把自己的大腿砍了一刀,把抠妞儿吓得直哭......”
呼延略和小莲新婚长别,想她还想不够呢,所以不太能理解老夫老妻之间的相爱相杀,欧阳雄却点头,赞同高林娘的推论。
于是,呼延略提出再审平顺。
推官虽然坚持认为平顺就是凶手,但还是按照呼延略的思路进行讯问:“平顺,现在天气暖和了,你妻子的尸身恐怕放不住了,你妻子死时穿的衣服打满了补丁,令我们看了都鼻酸,这样俭省的妻子,想必,你也希望她尽快入土为安吧?”
平顺点头、哽咽、泪如雨下。
“我们四下里查访过,你妻子抠妞儿虽过于抠搜、性格爆烈,但是对你,对你的一双儿女却还是非常好的,逢年过节对双方老人也算不错,我想,如果事发之时你能用冷水洗把脸,你的家还是和美的。”推官说到此处,也动了情。
平顺终于又从呜咽变成了嚎哭!
娶抠妞儿时,平顺还欠了外债,夫妻俩省吃俭用两年还清了外债,还开了一间杂货店。
穷怕了的抠妞儿一心认为钱是英雄胆,她嫌从外面进的藤编、竹编物品太贵、利儿薄,当姑娘时跟着亲戚学过编制,她就没白没黑地拼命编织,因为她所编物品精致、用料足、既美观又结实,所以成了杂货店热销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