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蒙在一片白茫茫的虚无之中,等白雅臣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被重新关在了忏悔室里,手上和脚上戴着沉重的镣铐,随着他的一举一动发出沉闷的哗啦声。
这里比他上一次呆的地方要小上很多,不知道是刻意为之还是因为最近大家都在忙着准备祭典,忏悔室周围安静得出奇,好像这么多房间里只关着他一个人。
房间里什么都没有,从这里甚至不能听清楚外面的声音,但就在短短几个小时之前,他还能够在改造所之中和萨穆尔说说话,只是从现在开始这也变为了不可能。
天色一点一点暗了下来,忏悔室的大门在又一次开启的时候,有穿着教会服饰的人往白雅臣的房间里放了一壶饮用水,跟着水一起送过来的还有一个衣衫不整,手脚上同样戴着镣铐的少年。
那孩子身上看上去也青一块紫一块,虽然看上去并没有受到什么特别严苛的待遇,但整个人被拖进来的时候双眼都是没有焦距的,整个四肢也无力地垂在身侧和地上,金色的头发垂下来盖住了眼睛。
“维克托,希望你也能在这里反思你的罪恶,否则你可就要在神祭台上露脸了。”那送他过来的人从怀中抽出一张手帕,一边高高在上地宣布一边用它仔细擦着自己并没有被弄脏的手。
那孩子整个人倒在忏悔室中一动不动,男人见此也并不觉得慌张,甚至还随意地伸出脚,用脚上穿的硬质皮靴踢了踢他青紫发黑的小腿。
他踢的力度并不算轻,那个叫做维克托的孩子身体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但他依旧没有任何回话的意思,看上去就像是一团已经丧失了感知能力的肉块。
这种过于消极的态度在教会的人眼中无疑是轻视和傲慢的表现,男人从鼻子里非常轻蔑地哼了一声,将腰间佩戴着的鞭子抽出来高高扬起,眼看就要落到那毫无反抗能力的孩子身上。
维克托这时候终于有了一点反应,他四肢紧紧地蜷缩在一起,没有后退也没有试图躲避,而是将整个后背留给了那教士,只是想象中的痛苦迟迟没有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