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隐闻言唇角勾起,但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在周少府的带领下,几人走进一间放满卷宗的屋子。
屋内有一张居中的书案,除此之外,就是架子上密密麻麻的卷宗,只看过一眼,兰隐就头痛地皱起眉来。
“怎么会这么多?伏县出过这么多事吗?”
周少府有些尴尬,“这个……说来荒唐,这都是历任县令留下来的烂摊子。”
“按理来说,一些无关紧要的案件几笔就能记完,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有位县令特别……尽心竭力,他在任期间,无论大小案件,都记录得十分详尽,从苦主到犯人,不仅生平,就连亲属关系、性格习惯、前因后果等案件相关全都一一记录在册,听说还得到过上官的称赞。”
“为此,当时许多地方官争相模仿,但后来发现这样做有诸多不便,就放弃了,只有伏县就这样断断续续传承了很久……”
“明府上任后,不愿如此麻烦,所以近三年的记录要简单许多。”
常辛听后竟有些敬佩那位尽心竭力的县令,若是所有案件都能记载得如此详细,能让后人有据可查,有因可溯,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可这样做又确实繁琐不便,或许未来某一日,能有大才之人解决这个难题也说不定。
兰隐长叹口气,举步朝案边走去,“少府可否命人取些白纸来?对了,还需要三把剪刀,笔——噢,这里有笔,那就再取一盒朱砂来。”
周少府虽不解,但还是一一照办了。
常辛一听这些要求就知道她要剪纸人,果不其然,东西一送到,她就让常辛把门关上,然后坐在案边开始剪纸人。
她剪得很认真,对纸人的比例、弧度、头身大小、手脚长短都把握得很好,最终剪出了一个十分完美的纸人。
她心情愉悦地对着纸人欣赏了片刻,这才开始剪第二个。
两个纸人剪好后,她招呼常辛,“愣着干嘛?过来一起剪。”然后她又对周少府笑道:“少府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大家一起,剪得也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