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涂一边说:“老鼠跑进别人家,被人家的猫给打了,老鼠的主人得有多大的脸,才跑来找猫主人讨债?”
戚丛:“……牙尖嘴利。”
“说不过就是牙尖嘴利?”
戚丛:“……”完全说不过。
郑淑听斜睨她一眼,冷哼道:“劳您为您的蠢老鼠,深更半夜跑来打扰本官睡觉,很遗憾,我没有你要找的人。”
戚丛皱眉,“你不敢认?”
郑淑听抹完了药,将药盒子放回去,又躺回了榻上,话音很是平静:
“本官身边没有暗卫,你要为你的人讨债,出门左转,请去贤王府。”
戚丛一怔。
什么叫身边没有暗卫?
什么叫去贤王府?
戚丛忽然仰头看向房梁。
是了,尚书府其余各处都有暗哨,偏偏最为要紧的地方——郑淑听的卧房周围,卧房之内,一个暗卫都没有。
难道那些暗卫,都是贤王派来的,目的只是看守好这座府邸,而非主人?
“这是为何?”
戚丛看向已经闭上眼睛,似乎已经睡着了的郑淑听。
“你身边没有暗卫,难道就不怕我这样的人潜进来,取走你的人头?”
你分明也不会武。
郑淑听转了身,背对着戚丛,很久才很轻地回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他说:
“求之不得。”
求之不得什么?
被人杀?
戚丛有些不解,有些不悦。
夜里的郑淑听,和白天的郑淑听,不太一样……虽然还是冷,却是软的。
“好,我信你,我会去找贤王。”戚丛转身走向窗边——
突然,榻上的郑淑听坐起来,冲她喊:“你怎么来的怎么走,别开窗!”
晚了。
戚丛已经推开了窗。
月色如银水般倾泻进来,照在窗内的小几上,几行字映入戚丛的眼睛。
‘金 雀 钗 , 红 粉 面 , 花 里 暂 时 相 见 。
知 我 意 , 感 君 怜 , 此 情 须 问 天 。
香 作 穗 , 蜡 成 泪 , 还 似 两 人 心 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