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知陛下要死,早知梁元霖会登基,所以你让我姐姐此时回京!”
药碗砸碎在地,那‘咔嚓’一声像是响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这间屋子,此刻门窗紧闭,药味飘散开,熏得所有人都难受地皱起眉。
“你说!”
只有郑思染像是闻不见一样,咬牙切齿地逼问:“是与不是?!”
贤王脸色沉了下去,转头让人再去端一碗药来。
然后说:“是又如何?淑听是本王一手栽培起来的,本王只是叫她回来,也没想到她命那样不好,就这样死了。”
命不好?
好一个是她命不好!
“梁誉!”郑思染恨道,“是你杀我姐姐!就是你亲手杀了她!”
谁会想得到,宫奴所生的皇女梁元霖,其实是贤王的种。
贤王十几年前在战场上断了腿,终身都要坐在椅子上,被人抬来抬去。
世人讥笑她是个废人,她就一年又一年的缩在王府里,表现得不争不抢。
满朝文武看不到她的野心,以为她懦弱无能,连皇帝都被她蒙骗过去。
贤王是不为自己争,不为自己抢,却为她唯一的女儿梁元霖,从十几年前就开始布局,要将她送到皇位上去。
收养郑淑听姐弟二人,也不过是看郑淑听有才学,郑思染容貌生的好。
从一开始就是利用!
郑思染气得满脸涨红,“一年前我听到你与幕僚的对话,知道你与梁元霖的关系,一定也是你,故意为之!”
得知秘密时,念及贤王的养恩,他也曾想过,就听她的话入宫伺候皇帝。
可报恩有很多方式,怎么就非得他去伺候一个可以当他祖母的女子?
他纠结许久,还是说了‘不’。
想起曾经的那些纠结,郑思染心中骂自己是个蠢货,而面上也更为仇恨。
“我阿姐已死,你以为我还怕你?想让我装作女子,入朝保护你的女儿,你做梦!我就是死,也不让你如愿!”
什么梁元霖年幼,他记得,梁元霖已经是十五岁了。
贤王怕是忘了,他也才满十五。
一个皇女到了十五,坐上皇位,却还要别人护着,是得有多蠢?
也是,毕竟是梁誉的种。
郑思染已存死志,在这世间再无什么可留恋的了,快速拔下发簪——
未等他刺出去,一个黑衣人就窜出来,扣住他的手腕,将他扭伏在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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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王始终面不改色,在心腹端来新的汤药后,才开口说:
“本王知道你的性子,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可你要是不听话,你姐姐的尸体,你猜会不会被野狗吃了?”
“你敢!”郑思染死死盯着她,“你这个疯子!你会下地狱的!”
“把药喝了。”
贤王笑着说,“只要你听话,本王答应你,将你姐姐尸体带回后,会将她葬入皇陵,就以郡主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