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薇点点头，把布包放在床上。这时，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从里屋走出来，手里拿着啤酒罐。他眯着眼睛打量谭薇："这就是你外甥女？长得还挺标致。"

姨妈瞪了他一眼："去去去，少打歪主意。"然后转向谭薇，"记住，晚上十点前必须回家，不准带同学来，不准用太多水电..."

谭薇站在角落里，听着一条条规矩。她摸了摸口袋里的钢笔，想起妈妈的话。要好好的，她在心里说。

然而，她很快就发现，县城的生活并不比农村轻松。每天放学回来，她要给姨妈一家做饭、打扫卫生、洗衣服。姨夫总是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让她浑身不自在。

一个月后的一个雨夜，谭薇正在厨房洗碗，突然感觉有人从后面抱住了她。她惊恐地转身，看到姨夫醉醺醺的脸。

"别动..."他喷着酒气，"让姨夫好好疼你..."

谭薇拼命挣扎，手里的碗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碎裂声。就在这时，姨妈冲了进来。

"你这个不要脸的！"姨妈尖叫着，却不是对着丈夫，而是对着谭薇，"小小年纪就会勾引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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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薇愣住了，她看着姨妈扭曲的脸，突然明白了什么。她转身冲进雨中，任凭冰冷的雨水打在身上。她跑啊跑，直到再也跑不动，蹲在街角痛哭。

雨越下越大，谭薇浑身湿透，蹲在街角的阴影里。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落，在地上汇成一小滩水洼。她紧紧攥着口袋里的钢笔，那是她唯一的依靠。

街边的路灯在雨中显得格外昏黄，像一团模糊的光晕。谭薇抹了把脸，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她想起妈妈最后说的话，要好好的。可是，什么是好好的？

突然，一把伞出现在她头顶。

"你还好吗？"

谭薇抬起头，看到一个穿着校服的男生。他个子很高，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伞面微微向她倾斜。路灯的光透过伞面，在他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我...我没事。"谭薇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男生蹲下身，从书包里掏出一包纸巾："擦擦吧，会感冒的。"

他的声音很温和，带着少年特有的清朗。谭薇接过纸巾，手指还在微微发抖。

"你是县一中的吧？"男生指了指她胸前的校徽，"我也是。我叫陈默，高二三班。"

谭薇这才注意到，他的校服上别着学生会的徽章。她低下头，小声说："我叫谭薇，高一二班。"

"这么晚了，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陈默看了看表，"宿舍快关门了。"

谭薇咬着嘴唇不说话。陈默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没有继续追问："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谭薇站起来，却因为蹲得太久，眼前一黑，差点摔倒。

陈默及时扶住了她："你这样不行，会生病的。"他脱下校服外套披在她身上，"前面有家便利店，我去给你买点热的。"

谭薇想拒绝，但陈默已经拉着她往便利店走去。他的手掌温暖干燥，和这冰冷的雨夜形成鲜明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