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看到你的日记了。"林默感觉喉咙发紧，"对不起，我不该......"

话还没说完，母亲突然转过身来。在昏暗的光线下，林默看见她脸上未干的泪痕，还有眼角细细的皱纹。原来，母亲也不是永远年轻的。

"你都看到了？"母亲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颤抖。

林默点点头："我看到你为了生下我，放弃了上大学的机会。看到你一个人在家带我的时候，经常偷偷哭。看到你......"

"别说了。"母亲打断他，伸手擦掉脸上的泪水，"那些都过去了。"

"没有过去。"林默握住母亲的手，发现她的手冰凉，"这些年，我一直误会你。我以为你......"

"以为我是个不检点的女人？"母亲苦笑了一下，"我知道那天你看到了。你带同学回来的那天，我喝多了。其实那天是你爸爸说要回来，结果又临时有事。我太失望了，就......"

林默感觉心脏被狠狠揪了一下。他想起这些年，父亲总是以工作为由，很少回家。而母亲，就这样日复一日地守着这个空荡荡的房子。

"妈，我不搬出去了。"林默突然说，"我留下来陪你。"

母亲愣了一下，随即摇头："不行，你已经长大了，应该有自己的生活。"

"可是......"

"没有可是。"母亲坐直身子，语气变得坚定，"妈妈知道这些年让你受委屈了。但是你要记住，你永远是我最好的选择。"

林默感觉眼眶发热。他想起日记里那句话："有时候我真希望，自己能回到十七岁那年，重新选择一次......"

"妈，如果让你重选一次，你还会生下我吗？"他忍不住问。

母亲沉默了一会，然后轻轻笑了："傻瓜，就算重来一百次，我也会选择你。因为你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意外。"

林默再也控制不住，一把抱住母亲。他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混合着一丝酒气，却不再让他感到厌恶。这一刻，他终于明白，母亲不是轻浮，不是不要脸。她只是一个在太年轻的时候就承担起责任的女孩，一个用自己最好的年华来爱他的女人。

"妈，对不起。"林默哽咽着说，"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

母亲轻轻拍着他的背，就像小时候哄他睡觉时那样："傻孩子，应该是妈妈照顾你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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