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求你看我,求你吻我

鹤砚礼住在苏宅的东厢房。

桑酒去年春节,住过两日,还大约记得东厢房的路线位置,和房间里古香古色的摆件,她没让佣人领路,穿过白墙瓦黛,高跟鞋停在木雕门前。

苏老太太说鹤砚礼烧得很严重,连续三天高烧,人混沌不清,下不来床。

桑酒否认不了对鹤砚礼的心疼,纵使他们在冷战,没有台阶,鹤砚礼在踩着她最忌讳的雷区往死里作,她也没法漠视不理。

心疼男人是大忌。

经过跨年夜二哥的通牒警示,不允许她谈一段不健康、不快乐、互相隐瞒、互相折磨的恋爱,她认真思考了两天,重新审视了她对鹤砚礼生理性的喜欢迷恋无代餐,恍然惊觉——她早就犯了金主的大忌。

雀儿不知何时落入她心尖。

雀儿对她的情绪影响,以失控的趋势,远远超出床搭子的范畴。

金主犯忌,她对雀儿动了心。

桑酒轻轻推开房门,空气中弥漫着浅淡的安神熏香,屋内昏暗,只亮着一盏青花瓷复古台灯,她绕过苏绣屏风,看见了侧卧在床上的鹤砚礼。

他躺在床里侧,面朝着里,是去年春节她睡得位置。

人似乎没醒,身上盖着锦缎软被,长腿蜷着,没有安全感的防御睡姿,桑酒只能看到鹤砚礼的墨色短发,他背对着。

桑酒走到床边,脱掉了保暖的毛绒斗篷,她弯膝跪在床沿,伸手去碰鹤砚礼的额头,想摸一下体温。

但,中式拔步床太宽,鹤砚礼又躺的太靠里,桑酒伸长胳膊,绷直了柔白的指尖,也没碰到人。

高跟鞋啪嗒从脚尖蹬掉。

桑酒上了床。

她柔软温凉的掌心,轻缓地贴上鹤砚礼的额头,滚烫的温度让桑酒蹙眉。

“鹤砚礼……”桑酒迅速收回手,喊醒不知是睡着还是烧昏迷的鹤砚礼,他体温太烫了,一直昏睡很危险,他现在需要吃退烧药。

鹤砚礼动了一下,人没醒,他低头,长腿上蜷,盖在软被下的手臂也随之环紧,这一系列的潜意识动作,仿佛在护着怀里的什么东西。

桑酒手指摸了一下锦缎软被,对于高烧不退的鹤砚礼来说太厚了,屋里还开着暖气,他需要散热。

她掀开鹤砚礼身上盖得严实的软被,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得怔住——

鹤砚礼怀里搂着好几件她的真丝吊带睡裙!!

甚至有一件儿塞进了鹤砚礼灰色宽松的睡衣里!!

酒红色的裙子,贴裹在鹤砚礼隐秘性感的人鱼线!!

桑酒愣了好几秒。

她心跳加速,脸颊烧烫,指尖羞耻地攥紧锦缎软被,眼前闪过苏老太太照顾鹤砚礼,看到的此时此刻画面……

虽然她玩得花,但是她在长辈面前很乖!!

封廉至今都觉得她不喝8+1,只喝纯奶!!

她等会还怎么出去见外婆!!

鹤砚礼真得太……太欠*了!!

桑酒此刻对鹤砚礼的情绪极端割裂矛盾:对他又心疼又生气,又想怜又想扇……

玩冷战对她人机一样冷漠,却连出远门都要带着她的睡裙,搂着睡……

桑酒心尖酸软悸动,勾唇,眼尾泛红。

她认出这几件睡裙是挂在衣帽间最边缘的款式,估计是鹤砚礼走得急,随便拿了最近的几件,他更喜欢其他的款式。

也庆幸,布料少得可怜的漂亮小裙子,被她收纳在衣帽间最里面。

桑酒晃了一下鹤砚礼的胳膊,俯身,加前缀喊人,“闷骚冷战人机鹤砚礼醒一醒,吃了药再睡,鹤砚礼……”

鹤砚礼蹙眉,苍白的俊脸上浮现出痛楚的神色,他似乎困在梦魇中,浓长的睫毛颤抖,薄唇干裂,张了张,脊背躬蜷的弧度更深。

人醒不来。

桑酒心疼担忧的水眸,望向鹤砚礼怀里那几件黑红交织的睡裙,丝滑的真丝料子被他搂出褶皱,越圈越紧,他无意识本能的用下颌去蹭。

让脖颈的皮肤,侧脸,鼻尖,全贴在睡裙上。

他难受迫切得寻找着桑酒的气息,来缓解蚀骨般的心瘾,但,找不到,鹤砚礼眉心蹙成了小疙瘩,极度不安。

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