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我的名声还不够响亮,姐姐还未来找我。
我想要继续变强,无尽无止。
终于,我有了檀州妖王的名号,但这依旧远远不够。
直至几个月前,我得了一种法术,五光聚灵。
鹤南知同我达成了交易,此法便是他所赠。
我发现,三杀阵,似乎很适合我,短时间内提高修为。
玄月堂的人来同我谈判,我杀人,他们收尸,余下的,他们不会管。
我不知道他们将尸体拿去干什么,可我知道的是,答应他们,我既可以快速提升修为,又可以毫无忌惮的杀人,没人能妨碍到我了。
可鹤南知真是个阴险,狡诈,讨人厌的家伙。
杀什么人不是杀,他却偏偏将我拦在孤墟城外,使我只能对周边城镇下手。
可那些地方分布不均,杀人起阵甚是麻烦。
于是,我便在方圆五十里内,布下三杀阵,每日放血养阵,效果显着。
不过,这三杀阵果真如书上所说,修为提升的快,而这寿元也损耗的快。
无数怨气使我日夜难安,千倍万倍的痛苦吞噬着我的肉身。
但只要能见到姐姐,这些根本不值一提。
继这之后,我又为非作歹数日,期间又有不少修士来此与我一战,皆是无用之功。
我左等右等,却等来了青云山山主入西域的消息。
白流萤,我有印象,那个很厉害的人。
可她这么厉害的人来了,姐姐还会来吗?
我可不想这么快便死了,起码得是在见到姐姐之后。
要死,也得死在姐姐手里。
于是,我躲了起来。
直至我得知燕城要办喜事的消息时,我按耐不住了,可我也未曾轻举妄动。
只是,我没想到,那屋子里的新娘,便是姐姐。
在她于破庙召出玄离剑时,我才相信,白七,便是白流萤。
那个让我神往两次的人。
真是可笑之至,原来我早就知道她了。
可,她是那样的正义凛然,侠肝义胆,是那样的温柔明媚。
又怎会成为世人口中所说的阴晴不定,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呢?
恍惚迷离间,我突然觉得,她变得好陌生。
她那一身鲜红的嫁衣,刺痛着我的眼。
在破庙,我帮她揭开陶罐,同时也把那个穿着婚服的男子掳走了。
这世上,没人配得上她。
即便是假的也不行。
我引她到木屋,试图唤醒她的记忆。
但我大概明白了,她将我忘得很彻底。
我忽然好心痛,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她怎么能将我忘了?她为什么将我忘了?
三千五百年的确漫长,许是她遇到了更美好的人或事,心中已装不下几千年前的过往了。
其实只要她过的好,记不记得我,都无关紧要。
可我还是好伤心,因为她也曾属于过我。
我为自己取名为白望栖,望栖,望七。
希望能有一个归宿,也希望能等到我的小七。
好在,我终是见到了她。
与姐姐千年后的重逢,我即便心中悲痛万分,也定是要笑着迎她的。
看到我的脸,她还是能想起我。
只是,她看我的眼神,没了往日光彩,也没了往日慈爱。
而是无尽的愧疚与自责。
我并不愿看到这样的姐姐。
其实她大可不必如此,因为我从未有真正想怪过她。
在我心中,她是那般的美好,尊贵。
可笑我这样的妖,也曾触及过她。
眷恋她给予我的温暖,这也是我执着于追寻她的理由。
我知她,心怀大义,热血心肠,便出此下作手段,引她前来。
我可为她救一人,亦可为她杀万人。
我亦知她为何来此,但是,不管她以什么身份和目的来到这里,我都不在乎。
只要她来,便足矣。
我问她,是不是因为我的身份,她才不要我。
但这无非是赌气而已,因为从始至终,她在我心里,都不曾是那样的人。
她只会是有逼不得已的苦衷,而不会是故意弃我于不顾。
其实,到现在我依旧想不明白。
千万年,妖族于水深火热中存活,于人类而言,便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可是为什么?
有时我也在想,若我不是妖,是不是就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我依偎着她,不舍得放手。
这种感觉是多么的熟悉却又陌生。
或许也只有在她面前,我才能做回那个小女孩儿。
我躺在她怀里,却仍感不真实。
我知道,这是我生命中同她的最后一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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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既不害怕,也不后悔,因为我生命的最后时刻,她陪在我身边。
我很庆幸,能够在心魔将我彻底蚕食之前,再见她一面。
我这么多年的痛苦,终于能得到解脱。
她为我吹哨。
我知道,她不单单是为我吹哨。
但若是由她来结束我这罪恶的一生,我无怨无悔。
因为我懂,她不能对不起这天下苍生。
没想到,她竟为我哭了,她还是在意我的。
可是,我不想让她伤心。
于是,我便朝她笑。
因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