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要伸手,刘工匠已经举着改装的捕兽夹挤进人群:"大伙瞧瞧这弹簧机括!用骆兄弟说的那个...…那个扭矩原理...…"
暮色降临时,晒谷场中央燃起篝火,火焰“噼里啪啦”地燃烧着,散发出温暖的气息,火光映在人们的脸上,红扑扑的。
骆志松将新绳索浸在冰水里又架到火上烤,冰水冷得刺骨,火又烤得滚烫,聚乙烯纤维在冷热交替中反而愈发晶莹,能看到纤维上闪烁着的水光和热气。
周猎户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肋下三道陈年爪痕,那爪痕如蜈蚣般趴在皮肤上,“十年前追黑瞎子留下的,当时麻绳突然崩断...”
火光映得韩小凤脸颊发烫,她望着骆志松演示绳结解法时翻飞的手指,那手指灵活地舞动着,好似蝴蝶在花丛中飞舞,忽然发现他虎口的伤疤不知何时结成了深褐色的痂。
孙寡妇尖细的嗓音刺破喧闹:"谁知道这洋绳子会不会招来山神爷...…"但她的声音很快被淹没——老赵头带着两个徒弟挤到最前排,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正在展示的登山扣。
夜风卷着火星窜上树梢,火星如流星般划过夜空,“呼呼”的风声在耳边作响,骆志松擦汗时摸到胸前硬物。
那方染血的帕子不知何时从内袋滑出,并蒂莲的花蕊在火光中忽明忽暗,隐隐约约能闻到帕子上残留的一丝血腥味。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抬头望向祠堂飞檐,恍惚看见韩小凤绣帕子时被针尖刺破的手指,殷红血珠落在白绢上,倒比真正的莲花更艳三分。
晒谷场边缘的阴影里,陈教授正借着火光往笔记本上记录数据,钢笔在纸上划过发出“沙沙”声。
钢笔突然在"抗拉强度"栏洇开墨渍——周猎户带着十几个年轻汉子围住了他的办公桌,七嘴八舌问着专利申请的事,嘈杂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老猎户们蹲在墙根吧嗒旱烟,烟锅里的火星明明灭灭,像极了他们眼底闪烁的动摇与期待,能闻到旱烟那浓郁而刺鼻的味道。
骆志松把最后一段绳索收进帆布包后,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他想起韩小凤说要做野葱炒獐子肉,便朝着韩小凤家的方向走去,脚下的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暮色四合时分,灶膛里的柴火将韩小凤的脸颊映得通红。
她掀开锅盖,野葱炒獐子肉的香气混着玉米饼的焦香扑鼻而来,那香气浓郁而诱人,惊得趴在梁上的花猫直甩尾巴,“喵喵”地叫着。
"志松,快尝尝这个。"韩小凤用木勺舀起金黄的獾油,细细淋在烤得酥脆的松茸上,那獾油带着一种特殊的油腻感,“滋滋”地响着,"前日你教我用竹筒焖饭的法子,可比瓦罐省柴火多了。"
骆志松接过粗陶碗时,指尖触到她冻得发红的手背,那手背冰凉冰凉的。
火光在少女低垂的睫毛下投出颤动的阴影,他突然发现她耳后新结的冻疮已经褪了痂,露出粉嫩的新肉。
院墙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陈教授灰呢子大衣的下摆扫过门槛,带进几片未化的雪屑,那雪屑凉凉的,“簌簌”地落在地上。
"小骆,老赵头刚才在祠堂发话...…"他扶了扶滑到鼻尖的眼镜,声音突然卡在喉咙里——灶台上并排摆着三盏煤油灯,光晕将简陋的木桌照得如同铺满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