捣药杵残留的寒意沁入肌肤,却被他拇指上的厚茧暖成温吞的触感:"等开春冰化了,带你去采崖蜜。"
他忽然抓起块青石片,在泥地上画出歪扭的蜂巢图案,"用新做的护甲,保证连工蜂都蛰不着你。"
晒谷场东头传来铁皮箱开合的金属脆响,那清脆的声响在空气中回荡。
陈教授正用镊子夹着冰魄草残叶往玻璃片里装,镜片后的眉头拧成死结,他那专注而又困惑的神情让人印象深刻。
骆志松摸出鹿皮囊里的小陶罐,蓝莹莹的结晶在晨光下折射出细碎虹晕,那虹晕五彩斑斓,美丽极了。
韩小凤突然按住他手腕,新纳的千层底在青石板上蹭出白痕,那白痕在青石板上显得格外醒目:
"松哥,孙寡妇说西沟王木匠去年试新犁..…."
"这药救活了白麂。"骆志松突然掰开她手指,将陶罐塞进她掌心,冰凉的触感激得她轻颤,却见青年转身时猎刀鞘上的铜扣映出自己惶然的面容。
晨雾漫过晒谷场晾药草的竹匾,将那些蓝晶粉末氤氲成飘忽的星尘,晨雾中,那些星尘仿佛在轻轻飘动,如梦如幻。
骆志松带着药汁前往镇上科技推广站,一路上,他满心期待着冰魄草能得到科学的验证和更广泛的应用,想象着它能拯救更多人的生命。
镇上科技推广站的铁门挂着霜花,骆志松叩门时,军用水壶里的药汁正撞出细碎冰碴声,那声音清脆而又有节奏。
陈教授开门的瞬间,蒸馏器的铜管还在咕嘟冒热气,那热气带着一股淡淡的药味,扑面而来,玻璃器皿里泡着的冰魄草根茎已褪成灰白色。
"七天。"陈教授捏着记录本的手指发白,"至少要观察七天才能确定药性。"
他突然举起试管,浑浊液体里浮着几粒暗红血块,"你瞧这溶血反应…..."
骆志松解下绑腿,昨日被山猫抓破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红肿,那伤口的变化让陈教授的
陈教授的镊子悬在半空,试管里的血块突然发出细微爆裂声,那声音在安静的实验室里显得格外突兀。
推广站墙角的铁皮箱突然震颤起来,某种类似冰层碎裂的咔咔声从箱体缝隙渗出,那声音让人的心里不禁一紧。
"那株母草还在老熊岭。"骆志松突然将陶罐按在实验台上,蓝晶粉末在玻璃表面凝出霜花。
"您用显微镜看看叶脉走向。"他沾着药粉的手指划过记录本,突然在某个数据栏停住——昨日记录的溶血率正在诡异地下降。
窗外传来货郎摇拨浪鼓的声响,陈教授却仿佛被钉在原地,那货郎的拨浪鼓声在窗外响起,与实验室里的紧张气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推广站墙上的老式挂钟突然停摆,铜摆锤悬在药粉蒸腾的寒气里,将晃动的阴影投在两人中间,那阴影在地面上晃动着,仿佛时间也在此刻凝固。
骆志松摸出猎刀挑开陶罐封蜡,冰魄草特有的清冽气息瞬间压过了实验室的酒精味,那清冽的气息让人精神一振。
陈教授后退半步撞翻了试剂架,玻璃碎裂声惊飞了屋檐下的麻雀,那玻璃破碎的声音和麻雀惊飞的叫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实验室的寂静。
他扶着桌沿的手背青筋暴起,镜片上蒙着层诡异的蓝雾:"你知道五三年东北那起...…"
话音戛然而止,推广站后巷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像是装满药材的麻袋砸在青石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