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先生可否与阙岚琴笛合奏此曲,再为其取个名字?”乐正阙岚在酒酣之时突然问文星吉道。
“能与姑娘共奏此曲,实乃荣幸之至!今日宴客厅里悬挂着姑娘的墨笔丹青,我观这残梅独放一枝,必蕴姑娘内心深意,不如赐名‘一剪梅吧’!”文星吉说道。
“文公子真是心思细腻,这一‘剪’字,涵义深邃,又能让人释怀,真是神来之笔,令阙岚敬佩。阙岚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可否?”
“姑娘请讲!”
“阙岚想拜文先生为师,尽听教诲!”
“我游荡江湖,居无定所,姑娘崇尚悠闲雅致,可能并非适意吧!”文星吉欲擒故纵道。
“阙岚自幼便随家几经迁徙,对此已习以为常。先生之才,令阙岚倍生仰慕,只想拜请学艺,将燕雅之音永芳后世。”
“乐正姑娘怀有巾帼之志,真是可贵!我便今日破例收你入门,我们七星宫正在修建……。”
“二位雅士,你们能不能说得通俗一些,这样不累吗?我们都等着琴笛合奏的一剪梅呢!”墨藜上前插了一句。
“也好!我们就用俗语交流吧!”文星吉对乐正阙岚说道。
“好,请‘绿绮’来!我以自己的感悟切入伴和之音,先生自可行主音之律!”乐正阙岚说道。
丫鬟将琴呈上,乐正阙岚揭开琴布,文星吉仔细观看着绿绮琴。此琴通体透黑,隐隐泛着幽绿,就像绿色藤蔓缠绕于古木之上,给人一种神圣而敬畏之感。
“此琴乃祖上所传,是司马相如与先祖乐正慧恩相识相敬,拜为知己后所赠!”
“真是把好琴,绝品!”墨藜也上前赞叹道。
只见乐正阙岚双臂举起,扶下衣袖,露出纤纤玉指,轻轻抚于银弦之上。凝神静气,沉思片刻,左手下音,右手挑弦,琴声陡然响起,似山涧溪水,涓涓而来,又若天籁之音,汨汨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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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星吉举起八尺乾坤,开始吹奏主旋律,笛音响起,由低转高,似演奏者自远处走来。又忽扬高忽促低,回旋婉转,如泣如诉。忽而大开大合,掀起千层浪卷,忽而萧瑟沉闷,抚平镜湖落叶。
琴声和笛音一时交织,一时铺陈,犹如巨浪推舟,奔涌向前。众人惊得目瞪口呆,恍若天镜观往,思绪不断。
“禀报小姐,家主回来了!”正在这时,有人来报。
顿时,琴音顿歇,笛声暂续,众人才清醒过来,鼓掌称赞,熙熙攘攘。
“是家兄回来了!快,收起绿绮,放回原处!随我一同出门迎接!”乐正阙岚神情慌张地吩咐下人道。
“哦,文公子和墨藜姑娘且先在此休息片刻,阙岚去去就来!”乐正阙岚拱礼说道。
“出了什么事?不就是哥哥回来了吗?至于这么兴师动众的吗?”文星吉自言自语道。
“看来乐正府家规可不少啊!她哥应该是个很厉害的角色,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师父?”墨藜问道。
“别着急!我们接着吃,等着看戏呗!”
文星吉说着就举起块儿烤羊排啃了起来。墨藜也毫不客气,拽下一只鸡腿,直往嘴里塞。
“在这乐正府都快把我憋坏了,看来这大贤的样子可真不好装,还是这样来得自在!”文星吉一边吃肉一边说道。
“嗯,嗯!就是,就是!”墨藜也顾不得说话,只管向嘴里塞。
“这就是你说的两位高雅之士?”一个浑身筋骨的男人闯了进来质问乐正阙岚道。
文星吉和墨藜两个人嘴里都塞满了肉,一时愣在了那里。
“这……,刚才我们一直在吹奏曲子,许是他们真饿坏了,才……。”乐正阙岚一边给文星吉使眼色,一边小声应付道。
“来人,给我把这两个江湖骗子各杖三十,轰出府门!”乐正开来怒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