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鲁王殿下,此曲正是小女前几日新成,尚未定下名字哩。”
聂景迟垂眸微一思忖,而后便朗笑道:“此曲曲调清丽,正合三月春景;方才一曲一舞间又有窗外黄莺啼唱,既如此,这只曲儿,便唤作《莺啼春》罢。”
歌舞升平的迎春宴席,直至最后一缕残阳隐匿在远山之后,方缓缓落幕。众宾客或携伎归家、或留宿于琼玉楼中,聂景迟便自然而然做了沈余娇入幕之宾。
兰香阁内,沈余娇叫三两小厮又搬来几坛佳酿、上了几盘糕点,而后便遣散了一众下人,只倚着金丝楠木屏风坐在左侧,为聂景迟斟酒。
“今日宴会,不知鲁王殿下可还尽兴?”
微醺的聂景迟拿起酒盏,看着酒液荡开的涟漪,视线转而对上沈余娇眼波流转的眸子,笑着拥佳人入怀:“今日良辰美景,歌舞绚烂,又是鲜花醇酒配美人,如何不尽兴?”他仰头将酒一饮而尽,侧头看向屋外斜斜映照着窗棂的明月,月色之下是入夜后依旧繁华的汴京城,笼罩在暖色氤氲的灯花里。
“我倒希望,就这样留在这美妙的绮梦里,长久不醒。”
聂景迟远望着夜空,神色里多了些疲倦与茫然。沈余娇没有说话,只轻轻将酒壶放在了几案上。
二人片刻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