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他意识即将散去时,他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那边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我瞅瞅的说。”
黑色大圆球蹦跶着跳到跟前,前倾一看,尖叫出来。
“坏妹妹!他被当垃圾丢掉了的说!”“别……别……别等着了,救他呀!”
寒意的重锤轰击脑侧,别西卜晕了过去。
黑暗,寒冷,晃动。他能隐约听见许多喊声。接着是温暖,燥热的光。
最后,铺天盖地浇下的熔岩冲破了黑暗。
“额……”
“他醒了!”
别西卜颤抖了下眼睛,徐徐睁了开来,脖子动不了,那就挪动着脑袋,看向周围。
“没烫到你吧……”多萝西跪坐在右手边,手中是一个大铁盆,还晃着一小捧温水,焦急地握住他冰冷的手,“你呼吸越来越弱,叫你也不听,我就只能这么叫醒你了……”
“捏,热水,饼干的说!”诙笑在左手边,推来一小碟泡在热水里的饼干。
“你……你……”小纸片泣不成声,飘到火堆边上,一个人发泄去了。
沙琪玛就躲在角落里,看着他们,闷闷不乐。它也想要热水和饼干,但没人给它弄。
“谢谢你们……”别西卜弱弱点头,又看向小纸片,“你要是,没听懂,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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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明白啦!”它高声叫道,又啜泣起来。
下午分别的时候,别西卜冲着林小姐说了一句“晚上见”。
他怎么可能会同抢走伙伴的林小姐这么问好呢?所以那句话只能是讲给它的。它也心领神会。
“我不懂的说。”诙笑用尾巴叉起一只松软的饼干,喂给坏妹妹,皱眉嘟囔着,“小纸片半夜把我吵醒,说要带我出来抓很坏很坏的老鼠,结果就找到你了的说。”
“只是凑巧!”小纸片回头没好气地吼了一句,又弯腰去了。
“你脾气这么差干什么?坏妹妹情况很危急的说!”“因为他太执拗了!明明可以没事的,可,可……啊!”
“好啦,别吵啦……”多萝西连忙捂住诙笑的嘴。虽然她听不见小纸片讲话,但听过诙笑讲过这么个一无是处的朋友。
别西卜凭着毅力,把上半身撑了起来,靠着墙,气喘吁吁,脸上脖子上全是汗。
“所以,弥撒先生,你为什么大晚上要出来冒险啊?”多萝西给他盖上了在火堆上烤得暖呼呼的黑袍。
“抓,抓老鼠。”别西卜哈着气,蜷起依然很敏感的身体,声音颤抖。
“那么冷的天抓什么老鼠啊……”
“下次一起出去抓的说。”
“一起也不行!”多萝西拍了拍诙笑弹性十足的小脑瓜。
别西卜闭上了眼,冰冷的眼皮贴在一起,又拿出藏在怀抱最深处的,靠濒危的体温加热的感冒药,给多萝西。
“约书娅……”“你这人真的是……”她攥紧拳头,想训斥他,但更多的是可怜和同情,拿过药,站起,“好吧,你好好休息。我去给她泡。”
刚迈出一步,弥撒又拽住了她滚烫的手腕。
“她怎么样!”别西卜猛然抬头,喘着粗气问道。
“她没事……就是一天没醒。”
“从早到晚?”
“你问小纸片。”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