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底什么都没穿,好冷……
他抱住断腿,咬破了下嘴唇,不住摇晃身体,眼泪都憋出来了。
他刚才有看到,在撞击的一瞬间,有一条长龙从她胸口窜出,扣在车头上,但被无情撞碎了,炸出了这么多烟尘。
在暴雨和狂风的侵袭下,它们很快就四散而逃了。
“嘎。”一阵机械声后,装甲车车门开了,司机跳下了车,浑身哆嗦了一下,摔上了门。
“真是一场‘意料之外’的交通事故。”他夹住烟斗,边吐烟边说道。
是那位一直开卡车来收货的司机。
“意料之外……是吧?”黑暗之中,林小姐一手捂着再次开始流血的额头,另一只手里捏着一副发白光的牌,当手电筒,气势汹汹地走来,龇牙咧嘴,“我还以为我们是朋友,科尔。”
她被撞之后才反应过来,小鸟是故意把她踢到车的航线上的。而他们原本在火光中,在这片乌漆嘛黑的荒野上,显眼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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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那副牌,实际上就是那只小镜子,只不过第二张牌是镜面的,让人误以为是翻盖镜。
既然是牌,它当然有五十四层,每层都很薄,每页的〔罪魂〕都能救命,看起来却和学生妹常用的小镜子别无二致,把空间压缩技术运用到了极致。
司机先生慢悠悠抽了口烟,且笑且咳吐着烟。
“可不是嘛。雨那么大,雨刮器一直晃,天又那么黑,怎么看得见嘛。”
“那你不开个灯,鸣个笛!”
真是荒唐,在被撞之前,这辆庞大的装甲车一直无声无息,引擎一点声音也没有。
“我看不到按什么笛啊?闲着无聊?”他说着,便走到引擎盖前,拍了拍先进到完全静音的高端引擎,“而且我们在执行特殊任务。既然我们有热成像,为什么要开灯,暴露我们的行踪呢?R公司的特别调查员这也要管吗?”
我们,特殊任务,还有这辆高级黑色装甲车……他这趟是办正事儿来的,不是和之前一样来谈天的,而且车上还可能有人。
更何况他还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虽然这不是机密,但谁闲着蛋疼翻那一百多页的名单去找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商人啊!
“呵……既然是交通事故,那赔钱吧。”林小姐伸出手,比着钱的手势,叹息着,“看在我们朋友一场,我发发慈悲,十万,一了百了互不相欠,爽快吧?”
“是你撞上了我们正常行驶的车辆,难道你不应该向我们赔偿吗?”他边说边敲引擎盖。
“哈?还不得归功于你们杀人放火的合作伙伴!”她将这份恶意转嫁给捂住腿,独自落泪的小鸟,“真是不听话!”
司机走到他跟前,上下一大量,脸上身上不是脏水就是泥巴,冻得瑟瑟发抖,腿还被打断了,流血不止。
“你的意思是,这个被你打断腿,还没有半点罪孽力的孩子,给你,堂堂R公司特别调查员,一脚踹飞了?”
“不然呢!”
“你要笑死我?”他毫不犹豫拔出配枪,咬住烟头,左手滑了一下,“咔哒”一声上膛,“来,来!咱文明人,事实说话!我把你腿打断,禁用罪孽力,你给我演示一下,怎么单脚跳,把我,一脚干飞!”
“你!”林小姐怒指过去,但又因疼痛软了下来。
这一撞后劲儿真大!他是把油门儿怼油箱里去了吗!
不过对方很有分寸,枪口一直对着地面,只是在威慑她,而没有做出危险举动。
“你踢得动,二十万我都给你,来不来?”他还指指车上,“录音器从没关过,黑金国际一直都在。你身上定位器什么的肯定少不了,革命开物心里也有数!公平公正!”
他们都知道,彼此此刻的行为,牵扯到身后两个真正的庞然大物的利益。一声枪响,就可能在峡谷巷这事儿上,彻底失去话语权。
哪怕这只是,峡谷巷雨夜里,一片寻常又无人知晓的荒野。
“无理取闹……你明知他有罪孽力,不是只普通的小鸟!”林小姐只能愤恨着咬着牙。
“既然如此,那你也肯定用罪孽力来作战了吧?”司机先生冷笑着,枪身拍着大腿,“在罪孽力决斗中,一位两百多岁的海胎亚人,竟比不过一个残疾的初学者。这事儿R公司知道了,如何信任你?你饭碗还保得住吗?”
“草!”林小姐接连爆粗,手指指来指去,最后只是一拍大腿,背对他们,转着手里的扑克牌,摇头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