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那么大,大伙儿脑子多少都进了水。她也需要时间思考。
烟头被打湿了,发软,便吐了。
“还能顶吗?”司机蹲了下来,撩了撩小弥撒地长发。
“没事……”他咬紧牙关,“嘶嘶”地吸气呼气,忍受着这份剧痛。
“出了这么大事儿,你怎么一个人扛……”司机叹息,四下环顾,“你哥呢?”
“哥?嘶……”
“别西卜人呢?怎么给你一个人丢这里?太不像话了。”司机抹了抹脸上的雨水,手掌抵住额头,比作小伞,望向唯一的火光,告解室。
“我就是别西卜……”别西卜弱弱地答道,眼前朦胧。揉了那么久的腿,终于熬过疼痛的巅峰了,往腿上泼冰水,也算能顶住了。
“你就——”司机停了两秒,徐徐转头,然后飞快俯首,仔细打量这张漂亮的脸蛋,终于凭借气势认了出来,“哦,不好意思!”
美成这个样子,还穿这么好看,谁认得出来啊!他和妹妹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其实各有千秋。”小纸片给出了相当客观的评价,可惜没人管它。
如果乖妹妹是鸽子,坏妹妹就是乌鸦。如果约书娅是向日葵,别西卜就是龙舌兰——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别西卜,你现在没办法用任何能力啦……”那本魔法书就落在一旁,变回了最初的模样,已经完全耗尽了。
“这么冷的天,你这么搞岂不是要感冒……”司机脱下自己的工作服,正要给他套上,却被一声喝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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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动我的小鸟,黑金的社畜!”林小姐捏紧拳头,骨头都在嘎嘣嘎嘣响,面目狰狞,重重踏前两步,“把你那臭烘烘的狗袍子和脏手给我扯开,现在马上立刻!”
司机瞥了她一眼,又望向一言不发的别西卜,抖抖衣服。
“你是不是……也签了什么,卖身契?”
“我没办法。”别西卜轻轻拍打腿,试探着哪里痛,骨折部位在哪。
“他现在是我的小鸟。你敢玷污他,我和你急!”她左右蹬腿,击起水花。小姑娘发脾气喽。
“饿了吧?先喝点这个……”他从兜里拿出一小瓶喝的,深色玻璃瓶,盖着木塞子,只剩一半,液面上飘着血沫。
“干什么!下药是不是!”
“草泥马,一杯散装杂牌酒,给你急死了!”他晃了晃,也一腿蹬了回去,直接丢给别西卜,然后甩甩衣服,又穿了回去,“再不给他喝点暖暖身子,你的小鸟就要冻死了!”
啊,我的小鸟!没错,我的!至少他承认这一点了。而且,给小鸟整点小酒喝喝,弄得醉醺醺的,也挺不错的。等会儿……哼哼~
别西卜轻声说了句谢谢,咬开了木塞子,嗅了嗅,一股很呛人的味道立刻钻进鼻腔,叫他后仰逃开。
很浓的铁锈味,加上特调的鱼腥味,在酒气中以一种卑鄙的方式融合起来。
他离了开来,看了看瓶身,却发现上面用血,画了一个大大的酒杯符号,而且和他画在那些纸飞机里的长得一模一样。
红酒教的血酒,且是陛下的馈赠……他看向司机。对方投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又扭头去和林小姐对峙。
“很好,滚吧!”林小姐一挥拳头,似乎要一拳打爆他们的装甲车,“车祸我可以当没发生,但你打扰了我和我的小鸟调情!滚去做你的秘密任务!”
“我这不是已经在执行了?”司机单手叉腰,转着手中的手枪。
“是抢人家钱还是抢人家的小鸟?”
“我肯定不能直接告诉你。但确实有件可以公开的事值得我在此停留,姑且讲给你听。”
司机对小弥撒吹了吹口哨,皮鞋拍地,清清嗓子,严肃问道。
“微笑教的弥撒,请你告诉我,你们的执行者,马斯,现在身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