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香把身上单薄的衣裙一紧,就地一躺,一夜再无话。
次日清晨,要不是蒋沉一当值就让离大娘把孟得鹿从狱里提了出来,她可能会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昨夜,躺在南监粗硬发霉的破草席上,忍受着跳蚤和老鼠的侵扰,竟是她这半个月来睡得最安稳的一个夜晚……
昨天,白镜受了蒋沉的差遣,已经把所有线索都打探明白了。
首先,蕉芸轩厨房里炸的的确是羊肉,西街羊肉铺的老杨头已经亲口证实因为蕉芸轩过几天要办场大喜事,所以特地让他往店里送过几十斤羊肉。
至于孟得鹿,也的确是从西阳镇来的,半个月前,她栖身的那家舞坊的假母身亡,舞乐伎们也就各奔前程了。
白镜探回的消息和孟得鹿的话严丝合缝,但蒋沉心里还是有种莫名的不踏实。
“那个假母怎么死的?”
“这倒不清楚,咱们无权过问西阳镇的案情。”
蒋沉不再追问,昨天他也没闲着,既然老赖娘子坚称丈夫消失的那晚她一直没有离开“娘子会”,他便又带着兄弟们奔波了整整一夜。
这一次,他留了个心眼,刻意地避开了所有“娘子会”成员,而专门走访了她们的丈夫,让他们事无巨细地回忆案发当天各家都发生了什么事情,却得到了一个惊人的结果——
老赖消失那天晚上,他们各家都吃了馅饼、臊子面之类需要肉糜的饭食。
一个可怕的念头冒上脑海,蒋沉却周身一冷……
“消失的老赖,终于找到了……”